青島日報/觀海新聞 評論員 王學義
稷下學宮成為近來的熱詞,源于山東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所發布的一個消息:經過近5年考古發掘,“尋找稷下學宮遺址”項目近日獲得重大突破。位于山東省淄博市臨淄區齊都鎮小徐村西的齊故城小城西門外建筑基址群,被認定為稷下學宮遺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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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諸多資料發布出來,有建筑基址、陶片、瓦片、刀幣殘片等歷史遺存。史料記載,稷下學宮始建于公元前374年,因位于臨淄稷門附近而得名,存續達150余年,在中國乃至東方文化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它還是世界上第一所由官方舉辦、私家主持的特殊形式的高等學府,兼具研究院、大學堂、施政咨詢等多種性質。
作為如此輝煌的一個存在,稷下學宮當然有故事可講。稷下學宮創始人乃是齊桓公田午——有人說:“我怎么記得齊桓公不叫這個名字? ”其實,中國歷史上有兩個齊桓公,一個是我們熟悉的“春秋五霸”之首的齊桓公,名叫姜小白,死于公元前643年,當時齊國國姓是姜,世稱“姜齊”。后來,田姓權臣篡位,改為“田齊”。第二個齊桓公名叫田午,乃田齊的第三位君主。又稱“田齊桓公”或“田桓公”。稷下學宮就是他創立的。
齊國以稷下學宮為基地,在戰國“搶人大戰”中大放異彩,吸引了數千名士,包括孟軻、淳于髡、鄒衍、彭蒙、宋钘、王斗、荀況、魯仲連等,薈萃了儒、墨、道、法、名、兵、農、陰陽、縱橫家等各派著名人物,在此上演“百家爭鳴”。這里大場面如此之多,顯然是一個故事的“富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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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稷下學宮的故事一直都有人講,不少影視劇涉及到過稷下學宮。
比如,在大型歷史劇《大秦帝國》中,衛鞅(商鞅)就在稷下學宮與孟子上演了一場激烈辯論,其大談法家之道,一鳴驚人。而在早期穿越劇《尋秦記》里,項少龍在稷下學宮與“劍圣”曹秋道展開大戰……這些戲碼都很精彩,可遺憾的是,絕大多數觀眾看過熱鬧之后,立馬就把稷下學宮忘得干干凈凈。
為什么?因為它只作為某部分的小環境出現,人們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上面。近年來,隨著對稷下學宮的重視程度逐步提高,以此為主角的通俗作品也開始出現。近期,一部圍繞稷下學宮展開的5集紀錄片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看后覺得不錯。但其中也有一些瑕疵,比如,第一集開頭第49秒,秦國士兵就奪下了一把明清時期的寶劍……假如小成本影視劇出現這種問題尚可理解,但這是紀錄片呀,著實有些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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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學宮的故事,需要想講、會講、認真講,如果連專業性都無法保證,又哪有成功可言?
這方面不妨多學學河南衛視。 2021年春節,河南衛視推出的《唐宮盛宴》一炮而紅,一段五分鐘的節目,讓當地出現了游客排隊進博物館的盛況。隨后的端午節,一段名為《祈》的水下舞蹈紅遍全網。這段舞蹈取材于曹植名篇 《洛神賦》,將洛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神韻展現出來。再后來的七夕,《龍門金剛》再度刷屏。憑借接連不斷的爆款,河南不僅打好了“大唐牌”,又將三國、南北朝等更幽深的歷史遺產持續呈現于公眾面前,中原文化大省的自信展現得淋漓盡致。
靠網絡作品“借力打力”做好地域推廣的不只是河南。比如,2021年3月三星堆考古時,四川借短視頻《我怎么這么好看》火了一把。2019年網劇《長安十二時辰》熱播,大幅拉升了西安的旅游指數。傳播稷下學宮,無疑也需要這樣的爆款。
當前不少城市都面臨傳播媒介、渠道和載體變化所帶來的不適應問題。比如,青州博物館的龍興寺造像在文博界大名鼎鼎,但大多數山東人并不知曉。位于平度古峴鎮的即墨故城,是著名的“火牛陣”發生地,如今夯土城墻遺址猶在,很多市民卻印象寥寥。
你輸出什么,你就是什么,這是互聯網時代的傳播規律。也只有讓傳統和時尚相結合,讓資源與科技相融合,讓歷史的魂與年輕的心相契合,才能講好我們的文化故事。
責任編輯/王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