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但是這個夏天,市南居民葛偉林和他“兒子”內心卻無比高興,隨著8月17日下午3點一家人懷揣31年的心事終于得到解決,葛偉林和“兒子”肖亞終于走上了新的人生階段。

肖亞拿到身份證后,和“爸爸”葛偉林合影留念。
一切都要從1989年說起。當年,在市南區泰安路附近擺水果攤葛偉林看見一位聾啞兒童被幾個青少年欺負,心懷惻隱之心的他主動上去幫他解圍。“這孩子不會說話,看樣子流浪好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來,幾歲了,叫什么。”葛偉林告訴記者,這名聾啞兒童看樣子有七八歲,當時用兩個手指頭一邊比劃,嘴里一邊發出“嗚嗚”的聲音,意思是他是坐火車來的。又用手在下巴處比劃捋胡子,駝起背假裝背扛鋤頭,葛偉林和家人猜測,他是想表達老家的爺爺是務農的。
“當時看孩子可憐,讓他在家里吃飯,洗澡,這孩子就不想離開我們了,期間也向有關部門咨詢收養事宜,想為其落戶,但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無法收養這名聾啞兒,也想過送福利院,但有關機構讓我出具一些證明,我無法出具,一直沒給孩子找到好的去處,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便成為了這名聾啞兒的‘干爸’。”葛先生告訴記者,由于當時家里的生活并不富裕,全家人都忙著為了生活奔波,之后關于聾啞兒的事情就暫時擱置了。
市南區民政局工作人員介紹,1996年葛先生與表妹在市北合作開飯店,這名聾啞兒就跟著他們在飯店打雜居住,后來飯店因拆遷關閉后,他又到葛先生表妹朋友的飯店幫忙。
“肖亞現在也是居住在表妹的房子里,一直和我們家人一起生活。”葛先生說,“孩子沒法落戶,就沒有正常身份,看病、出行處處受限。”葛偉林說,有一年過年,他們本打算帶著已經成年的“干兒子”回平度老家過年,但去車站買票時發現,由于沒有身份證,“干兒子”無法買票,他們只能留他在青島獨自過年。
由于此類需要實名認證的狀況越來越多,2018年,葛先生向媒體進行求助。收到求助信息后,市南區民政局工作人員協同街道民警先后多次走訪調查居委會及其周圍鄰居,逐一詢問了解葛偉林收留聾啞人一事,但由于事發年代久遠,無法確定葛偉林與該聾啞人的關系,后再次經咨詢公證處業務部門了解,這種情況確實不符合收養法律法規規定,無法辦理收養公證。
“根據《青島市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做好無戶口人員登記戶口有關工作的通知》(青政發〔2017〕16號)規定:不符合收養法律法規規定又無法辦理收養公證的,由撫養人居住地鎮政府、街道辦事處負責動員其將被撫養人送民政部門指定的機構,采集生物檢材,公安機關錄入全國打拐DNA信息庫核查比對,排除拐賣嫌疑后,18周歲以上人員在市民政部門指定的社會福利機構或社會救助機構集體戶登記戶口。”市南區民政局工作人員介紹,今年4月26日,比對結果顯示該聾啞人不在全國打拐DNA信息庫中,排除拐賣嫌疑。
由于市南區民政局沒有社會福利機構或社會救助機構,結合葛偉林收留聾啞人的相關情況,最終將其落戶到了青島市社會福利院集體戶。至此,這位命運顛沛的聾啞人終于結束了長達30余年沒有身份的歷史,并擁有了自己的姓名——肖亞。
“落戶辦理身份證后,肖亞就可以到戶籍所在地殘聯部門鑒定殘疾等級,屆時將根據肖亞的殘疾等級等現實的情況,給予其社會救助。”市南區民政局工作人員告訴記者。
拿到自己的身份證之后,不善表達的肖亞沒有外露出過多的感情,而是趕緊把它珍藏到自己嶄新的錢包中。“由于肖亞的情況很特殊,中山路派出所的民警和市南區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為了核實各種細節,前前后后跑了很多趟,對此,我們也真的很感謝。”葛偉林告訴記者。
“我今年已經62歲了,肖亞也40歲了,現在在我朋友的飯店幫忙,掙得很少。落戶到青島市社會福利院集體戶后,我還也將根據肖亞的現實情況,為其向有關部門申請相關政策保障,讓肖亞的未來生活更有保障,我就不會有那么多心事了。”葛偉林說。(青島日報/觀海新聞 記者 王萌 攝影 王萌)
責任編輯 喬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