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年華》上映二十年之久,或許有人已經(jīng)想不起劇情,甚至記不起男女主角的名字,但看到這四個字首先印入眼簾的卻是張曼玉穿著旗袍時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姿和溫婉動人的優(yōu)雅氣質。在去年的熱播劇《旗袍美探》中,馬伊琍飾演的蘇雯麗是一位游學歸來的上海名媛,她在劇中換了N套各種剪裁、各種材質的旗袍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了她作為上海女子“作”死人不償命的萬種風情。

近日,在閱文集團·華文天下出品的《旗袍時尚情畫》這本書中,作者陸梅用27篇講述近代和現(xiàn)代旗袍女子穿著、飲食、美好年代的文章以及5篇幽默溫馨的隨筆插畫,展現(xiàn)了她最愛的旗袍之美。

身為畫家、時尚插畫師、設計師,陸梅筆下的女子,挽著發(fā)髻,穿著各式旗袍,修頸、削肩、柳腰、長臉、細目、櫻唇,舉手投足之間或溫柔、或寂寥,作品中看似簡單的幾筆,卻又在細節(jié)處用心至極,談笑間俏皮的長耳墜,專注時微微顫動的長睫毛,就連鞋子也畫出了千嬌百媚的風情。在和記者的對話中,陸梅一直強調旗袍是其他服飾無法替代的服飾語言,在陸梅眼中旗袍雖然有局限,但更有無限表達力。
關于新作“旗袍是其他服飾無法替代的服飾語言”
在《旗袍時尚情畫》中,最愛旗袍之美的陸梅,講述了上個世紀初中國女性的日常生活場景和豐富寧靜平和的精神狀態(tài),充分展現(xiàn)女性的外在美和內在美,它引領我們品味旗袍時光并且愛上這種延續(xù)至今的美。陸梅說,旗袍是其他服飾無法替代的服飾語言,她有局限,又有無限表達力。
記者:從《旗袍時尚情畫》這本書來看,陸老師是非常喜歡旗袍的。那么,最初是什么樣的因緣讓您選擇以“旗袍”為主題,進行創(chuàng)作呢?
陸梅:我本身對老上海,民國這一特殊時期,有一份情懷吧。十多年前,恰好有一本有關張愛玲的書要畫,開始更有意識的收集這方面的資料。另外,服裝設計出身,對旗袍服飾本身與時尚比較敏感。公眾號里,我一半兒是“閑扯”時尚,另一塊內容,“我的民國時代”,之所以叫我的民國時代,并不是說追溯民國歷史或故事,而是我眼中的觀察和理解,旗袍為什么現(xiàn)在遍地流行起來了呢?女人們喜歡旗袍到底是喜歡什么?

記者:陸老師在創(chuàng)作這本書的過程中,有遇到什么比較難忘的事情嗎?或者說寫哪篇文章,畫哪幅畫的過程中,遇到過什么困難嗎?
陸梅:最困難的是想說的寫不出來,想畫,畫不盡想表達的。創(chuàng)作上的困難難過生活上的困難,時間不夠用。做一期公號很慢。要寫,要畫,最少花兩天,多半常常是畫多好幾倍的時間。
記者:看到書中陸老師呈現(xiàn)了很多關于旗袍的場景,不管是繪畫還是文字,感覺很多還是有民國的風情在的,想問一下,老師平時是怎么收集素材和資料的呢?是因為喜歡才會有更多的關注和留意嗎?
陸梅:一定是喜歡,非常的喜歡,我是素材收集控。我的手機里幾乎沒有什么自拍、到此一游之類的相片,基本都是我拍的照片和儲存的資料,素材收集的范圍也非常廣,有時尚片,有風景建筑圖,攝影照片,自己拍的等等。因為喜歡,自然會敏感。別人覺得普通不過的細節(jié),在我就是創(chuàng)作的點。如果有創(chuàng)作目標或任務,就會特意多收集一些。比如之前創(chuàng)作《民國西關風情美人圖》長卷,跑了好幾次西關、荔枝灣那邊拍照片。不光拍外建筑,一個花瓶,或者一個凳子的花紋,也不放過。

記者:書中有一句話讓人印象深刻,“有一種服飾,她自帶情話”,老師可以講一下,您在寫這句話的時候,主要想傳達的是什么呢?
陸梅:旗袍畢竟與當下環(huán)境有一段距離感,你有沒有覺得,女人一旦穿上旗袍,她自會帶出一種氛圍?旗袍是其他服飾無法替代的服飾語言,她有局限,又有無限表達力。
記者:《旗袍時尚情畫》這本書,雖然主題是在講旗袍,但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利用旗袍這個載體,在講我們對待生活的一些態(tài)度,在這個節(jié)奏越來越快的時代中,陸老師覺得我們應該抱有什么樣的對待生活的態(tài)度呢?
陸梅:各自各有活法,我不想刻意告訴別人應該怎樣。從畫畫中,首先是給自己尋到一片園地,一種專注,一種不與他人比較,自我享受的狀態(tài)吧。
記者:陸老師在書中提到了對“窗戶”的迷戀,書里有很多這樣的場景。這扇窗,可以理解為女性對愛人的思念,如果放在現(xiàn)在的話,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那些全職媽媽或全職太太對于“自由生活”的一種向往呢?
陸梅:怎么理解都可以,為什么是全職媽媽或全職太太呢?估計她們其實忙得沒有時間在窗戶邊發(fā)呆了吧。哈哈哈。確實,我的畫中,出現(xiàn)較多的窗。女性天然的需求和敏感吧,《明亮的星》有那多窗戶鏡頭,因此我會特別關注到原來是女性導演。窗戶作為一個屏障,又是一個連接,是保護,又是一份召喚,你不覺得女人本身喜歡倚靠著窗邊拍照嗎。裝修房子,想要大飄窗,全落地窗,為什么呢?物理空間、心理上,窗的作用不可少啊。
關于時尚穿搭“我不穿旗袍,我是對旗袍+現(xiàn)代解構的設計感興趣”
因為畫旗袍,很多人都覺得陸梅就應該是穿旗袍的,其實不然,除了特殊場合,陸梅平時幾乎都不怎么穿,也不收藏旗袍。她坦言旗袍承載的內容與表現(xiàn),是自己感興趣的,但同時更感興趣的是旗袍+現(xiàn)代解構的設計,旗袍+混搭穿著的演繹。
記者:陸老師覺得,這本《旗袍時尚情畫》和上一本《衣櫥里的小風月》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有什么異同點嗎?
陸梅:首先創(chuàng)作,是自己有話想說,有靈感想畫,沒有特意說一定為了出書而特地創(chuàng)作。說話風格會隨性隨意些,上一本《衣櫥里的小風月》聊的是當下時尚,但并非是那種講流行,說穿搭的時尚指導書,借時尚入口,聊聊女人關注的話題,閑扯些我的看法。《旗袍時尚情畫》也是這個調性,不是嚴肅的挖歷史,做史論,仍舊借由旗袍切入,聯(lián)系當下時尚,聊聊現(xiàn)代女性到底對旗袍的認知和態(tài)度,會比較輕松,調侃型。

記者:從上一本的《衣櫥里的小風月》到這一本的《旗袍時尚情畫》,陸老師其實都有在書中呈現(xiàn)“時尚”,請問您自己是怎么理解“時尚”這件事情的呢?
陸梅:我特別不會回答這種大問題。一下也想不到什么一句金句就能解釋所有。關于時尚理解,都在書里,因此叫《旗袍時尚情畫》,看書吧。
記者:對您而言,旗袍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呢?你自己有收藏旗袍嗎?在收藏旗袍的過程中,有遇到什么難忘的事情嗎?
陸梅:因為畫旗袍,人們都覺得我就應該是穿旗袍的。而我除了特殊場合,平時幾乎都不怎么穿,也不收藏旗袍。旗袍,是特殊一種服飾,她承載的內容與表現(xiàn),是我感興趣的。同時,我也更感興趣旗袍+現(xiàn)代解構的設計,旗袍+混搭穿著的演繹。
記者:在中國人的眼中,提到旗袍的時候,也會和“性感”這個詞聯(lián)系在一起,因為好的旗袍基本都是量身定做,能勾勒出女性身體最完美的線條,那您是怎么看到女性“性感”的呢?
陸梅:女性身體外觀曲線,固然是“性感”最直接的顯露,性感也分場合和程度。美而不膩的分寸很重要。我的看法是,旗袍需要慢慢體會,不是刻意擺出來的美,不刻意賣弄女性特征,才會耐看。
記者:您對于旗袍這一時尚未來的發(fā)展,有什么樣的看法或期許呢?
陸梅:如同書里我提到的,我看好旗袍的唯一性、長期性、她的代表性,她別具一格的國際性、世界性。因此,我相信,旗袍的未來也會如小黑裙一樣,成為女人必備的One Piece。
記者:很多人說,創(chuàng)作是需要“靈感”的,也有人說,“靈感”是可以通過刻意練習訓練出來的,對于這兩種說法,陸老師是怎么看待,或者您在創(chuàng)作中是怎么解決“靈感”問題的呢?
陸梅:我不否認,藝術創(chuàng)作中,天賦占有很重要一部分,天賦給予人的敏感度不一樣,給人的靈感也很不一樣。我剛也提到過,我是個素材的瘋狂收集者,主要還是你有沒有強烈的興趣,我說的是強烈的興趣,它自然會形成興奮點,靈感會自動往上靠。
任何一個角落,一張相片,甚至一張朋友圈的曬圖,都可能能成為我創(chuàng)作的靈感。瞬間觸動,太多了,一有感覺,就馬上動幾筆,生怕需要完稿時,有可能感覺就沒了,左畫右畫都覺得不如草稿生動,就此擱筆了。創(chuàng)作離不開生活,并不是一定要關上門,冥想那種才有靈感,而且,不要去等靈感,想要找靈感,找靈感本身不會給你靈感。(記者 黃彥文)
責任編輯:李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