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莫言攜中短篇小說集《晚熟的人》亮相,這是他獲得“諾獎”八年后首度出版的作品。這部小說集不僅收錄了近年來莫言散見于各文學期刊的小說精品,更收入了2020年的新作《晚熟的人》《賊指花》《紅唇綠嘴》和《火把與口哨》。莫言的這些中短篇完成了一個“回歸”的大主題,歸于鄉土,也是歸于久遠的記憶。李敬澤直言“我特別高興在這本書里能夠看到一個晚熟的老莫。 ”
近日,人民文學出版社連續推出莫言新作的系列訪談、評論。其中,莫言自己也向讀者總結了這些“晚熟的人”都是怎樣的人。 “幾乎篇篇都有原型。但是,這些原型跟小說人物之間的差距之大,已經可以視作是毫不相干的一種關系了。 ”莫言表示這本小說如果被家鄉的鄉親們看到了,還是會有人來主動對號入座的。
《左鐮》是這部小說集的開篇故事,講了鐵匠來村子里打鐮刀的故事。“故事肯定是虛構的。盡管有一段時間,社會生活不正常,但也沒有嚴重到一個父親,能夠把自己親生兒子的手指剁下來的程度。”這個故事,莫言主要是想把視角放到當下,在過了幾十年之后,物是人非,當年勢不兩立的兩個家庭的后裔,反而變成了一對配偶。這個故事也被評價為“力透紙背”。
在這12個故事里,莫言重點提到了其中一些自己沒有寫過的人物類型:
《斗士》中的人物——武功,我最后給他的定位是一個兇殘的弱者,他這一輩子受盡了別人的欺凌,但他也干了很多突破人底線的壞事,睚眥必報。當然,他明面打不過人家,如果公開地罵,人家要揍他,于是他暗地里放火、投毒,壞事做盡。你說他可不可憐?很可憐。他可不可恨?很可恨。這樣的人,在我自己過去的作品中就沒有出現過。
《詩人金希普》和《表弟寧賽葉》,是姐妹篇。這兩位主人公也是有一種互相印證的關系。他們兩個是文友,曾經是同學。盡管金希普總欺負寧賽葉。寧賽葉實際上是很樸實的,他就是農村里的孩子,愛好文學。
《火把與口哨》里面的三嬸,是一個非常堅強得令我敬仰的女性形象。她非常不幸,但她又有非常高的智慧,是一位智商極高的女性,而且很寬容、有理性,對事物有冷靜的分析和判斷能力。《紅唇綠嘴》就是講的一個互聯網時代的農民的故事。這樣一種互聯網時代農村人物的形象,在我幾十年的農村題材小說里還沒有出現過。這并不是說我有特別的創造力,它的誕生是因為遇到了這個時代。
《晚熟的人》中,莫言根植鄉土,聆聽四面風雨,塑造典型,挪借八方音容,用12個故事講述獲諾獎后的里里外外。“我希望讀者能夠從這本書里讀到自己,讀到微妙之處能會心一笑,感覺到仿佛在寫我的故事。我也希望讀者能夠從這本書里讀到他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物,知曉世界上原來有人是這樣生活的。 ”(觀海新聞/青島晚報記者 賈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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